21、维克多•雨果——雄跨时空的王者
一个普罗米修斯式的巨人,作为胸怀磅礴的激情、充沛的人道主义精神的伟大的浪漫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一生为正义、光明和真理“鼓”与“呼”的斗士和勇士,他的一生显示了普罗米修斯式的高大身影,体现了普罗米修斯式的“窃火”精神。
在人类精神文化领域里,有一些杰出的人物,他们本身就构成了一些传奇,构成了一些重大的文化奇观,或以其劳作工程的巨大宏伟,或以其艺术创造的无比精美,或以其内容的
广博,或以其思辨的深达,或以其气势的磅礴,或以其意境的高超,或以其精神影响的深远,或以其艺术感染的强烈。雨果就在这样一个层次上,他是人类文化史上一个辉煌的传奇,一个令人赞叹、令人眩晕的奇观。
作为精神文化奇观,雨果是一个大写的诗人,一个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意义上的诗人;不仅是诗人,也是戏剧家、小说家、批评家、散文家。而且,最难的是他在所有这些领域都有丰硕厚实的功绩,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顶点,高踞于金字塔的尖端,仅仅某一单方面的成就已经足以构成一块块不朽的丰碑。
在世界文学史上像雨果这样自始至终关注着国家民族事务与历史社会现实并尽力参与其中的人寥若晨星,屈指可数。他不仅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斗士。他在长期反三世专制的斗争中,成为了一面旗帜、一种精神、一个主义,其个人勇气与人格力量已经永垂史册。这种高度是世界上一些在文学领域中取得了最高成就的作家都难以企及的。作为一个伟大的斗士,雨果上升到的最高点,是他成为了人民的代言人,成为了穷人、弱者、妇女、儿童、悲惨受难者的维护者,是他对人类献出了崇高的赤诚的博爱之心。他这种博爱,正如有的批评家所指出的那样:“像天堂纷纷飘落的细细的露珠,是货真价实的基督徒的慈悲。”
在所有作家和艺术家当中,雨果是惟一得到永远活在法国人民心中这种荣誉的人。
——罗曼•罗兰
雨果是“诗”,有着不断燃烧的“灵魂之火”,有着包容万物的“宇宙的律动”,有着对被折磨的人们的“恸哭”,有着对虚伪和不公平的“愤怒”。而且,也有着对凛凛正义的“渴望”。维克多•雨果是我青春的伴侣。不,也可说是我一生的伴侣吧!雨果是“人性之光”,是照耀在为眼前苦恼的一个“人”,然后痛击造成这样“悲惨”现实的社会,构想着所有人都能共生的理想世界,进而向自然、大地、堪称生命摇篮的“宇宙”扩展开去。
——池田大作
像许多人一样,雨果只有在痛苦时才思索。痛苦中的沉思默想给他带来了某一种洗炼……
——雨果的孙女婿列昂•都德
雨果生下来时,不及一把餐刀长,侍候的人把他包扎好,放在一张安乐椅里,像这样的小东西,椅子里足可容得下六七个,家里的人让他的两个哥哥进来看时,那时胖欧仁只有18个月,还不大会讲话,见了这个不成人样的孩子,叫起来:“喔,这个小囝囝!”
雨果虽命若游丝,但人们一样把他送到市政府。因此贝桑松人口册上有一项记录:婴孩一名,生于共和国十年风月七日(即1802年2月26日),名叫维克多•玛丽•雨果。
维克多很喜欢读书。他也像他大哥一样的老成持重,他不大说话,但是说起话来一定很恰当,他的话有好几次使他的母亲惊异,他的面容非常柔和。
1816年7月10日,雨果14岁时,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句誓言:“要成为夏多勃里昂,否则别无他志。”当时,夏多勃里昂的声望正隆,如日中天,他既是曾使千万读者崇拜的文坛泰斗、法兰西学院40位“不朽者之一”,又是王朝的内政部长、贵族院议员,是欧洲中风头十足的人物,对于一个14岁的少年来说,“要成为夏多勃里昂”,此志可谓不小。巴尔扎克是在将近30岁的时候,才有过这样的豪言壮语:“我要用笔完成用剑未完成的事业。”不止一个文学史家与传记作者把雨果的上述誓言,视为“野心”与“虚荣心”的表现,而且,雨果崇拜的偶像夏多勃里昂本人就是“虚荣的化身”。不过雨果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并没有止于取法于夏多勃里昂,而是不断提高对自我的要求与激励。夏多布里昂先生看过雨果写的诗后称他是一个“卓绝的神童”。
雨果曾说,他在16岁时被热情投入了文学。1836年到1840年,雨果却常常因为自己不能在民众中发挥更大作用而凄然不安。
1851年路易•波拿巴发动、恢复帝制,称第三。当年的12月2日,雨果还没有起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走上街头与群众一起战斗。许多人都认出了雨果,把他围起来:“雨果公民,该怎么办?”
“撕掉违反宪法的布告,高呼共和国万岁!”
“要是他们开枪呢?”
“那你们就拿起武器。每个人都有两只手:一只手握住你们的权力,一只手握着武器……”
有人说:“他们会打死您的。”雨果很平静地说:“那你们就拖着我的尸体沿街走,如果我的死激起正义,那也是美好的事。”然而失败了,雨果被迫化装成一个排字工人逃离巴黎,开始了他长达19年的生涯。
中的雨果从未停止过战斗。来到布鲁塞尔的第二天,雨果就开始动笔。一种神圣的怒火在胸膛燃烧,越烧越旺。他写了一本抨击性的小册子《小》,以泄心头之愤。这本书是一本扣人心弦的即兴之作。雨果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书中充满了西塞罗的激情,朱文纳尔的讽刺,嬉笑怒骂,感情激扬。正如他自己所说:“我认为这是理智对暴力颇有情感的回敬。墨水瓶反对大炮,墨水瓶一定会摧毁大炮。”此后他又发表了辛辣讽刺三世背信弃义的《惩罚集》,这两本书将路易•波拿巴考问得体无完肤,焦头烂额。
在法国人心目中,的不幸使雨果变得更加伟大。儒勒•雅南在给雨果的信中说:“您是我们的领袖,您是我们的上帝;您就是生命之神,惟一的不足是您远离我们。”雨果也曾自豪地说:“不是我被摒弃,是自由被摒弃,不是我在外,是法兰西。”因此,当法兰西第三帝国故作姿态,对一些者实行赦免,不少者纷纷归附时,雨果表示了自己的坚定不移:“哪怕是没有尽期,我将忍受这艰苦的放逐,我不想知道,也不考虑,原以为坚定的人,是否已经屈服,许多不应该走的人,是否也要离去。如果只剩下一千人,那千人之中有我!如果只剩下一百人,我还要斗争下去;如果只剩下十个人,我就是第十个;如果只剩下一个人,我就是那最后一个!”
1861年夏,流放中的雨果终于为其写了21年的一部长篇小说画上了句号,这部巨作正是《悲惨世界》。这本书引起了法国政坛的争议,并说这本书是“当代最危险的书”。1865年,他又完成了《海上劳工》,而这本书没有引起党派之争。在这里,只有人与自然界的暴力做斗争。正如雨果所说:“我旨在歌颂劳动、意志、忠诚以及一切使人变得伟大的东西。”
当岛上的水手读到这本书,他们给雨果寄来长长的信,表示敬意。雨果在回信中说:
“我向你们致意。我要告诉你们我是一个什么人。我也是水手,我在和深渊搏斗;我正在经受着北风的猛烈的袭击。我的身上淌着水,我的牙齿在打颤;但我仍在微笑。我有时像你们一样唱着忧郁的歌……我在反抗,我在抵抗专制主义,就像你们抵抗风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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