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川省绵竹中学 龚志华
提到《声声慢》,多数人会注意到叠字句、主旨句,但往往会忽视一个词,这就是“次第”。我们还是从全文来看这个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次第”从字面上讲,是“光景、状况”的意思。
从全文内容上,“次第”一词串起了所有的景象:
乍暖还寒:天气忽寒忽暖,最容易致病。
晚来风急:入夜秋风猛起。
旧时雁过:似曾相识的雁儿再度飞过。
满地黄花:菊花盛开,到处都是。
梧桐秋雨:窗外梧桐,黄昏细雨。
这些景有些什么的情感呢?一个字“愁”,具体来说,有这样一些愁:
1、最难调养身心之愁
2、晚年淒凉之愁。
酒力压不住心愁,自然觉得酒淡。其实并非酒淡,只因愁情太重、太浓。夜深心寒,本想以酒取暖,但获得的是愁。
3、睹物思人之愁。
物是人非,相思之情已成“悼亡之悲”。还有“怀乡之愁”,因为避居江南,自然有天涯沦落之感觉,更添离乡之苦悲。
4、无心赏菊(景)之愁
菊花堆满地,却不想去摘赏,一是因为菊花将枯萎凋谢,二是词人因忧伤而憔悴消瘦,内心充满郁闷。
5、黄昏雨击打之愁
雨点打在梧桐上,点点滴滴,滴滴答答,不断地重复,凄清悲凉,漂泊无依的词人听来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不能自抑,倍感伤情。
这些愁都由“次第”渗出。也就是说“次第”不仅绾起了前面的景,也绾起了这些景所包含的情。
不仅如此,这“次第”之愁还衬出了词人愁之多、愁之浓、愁之深。
一些什么样的愁呢?总的来说是人生之愁,包括家国之恨、亡夫之痛、颠沛流离之苦、孤独之病等,仅用一个“愁”是无论如何都概括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