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马尼拉 一眼天堂一眼地狱

马尼拉，它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它有马卡蒂商业区的高楼大厦，有老城区的百年西班牙教堂，有白天在街上坐地乞讨的孩子，还有善良老百姓的笑容，有臭水横流的贫民窟和华灯似锦的超大购物中心……它是如此混搭，让人捉摸不透，你可以一眼看到天堂，转瞬又瞥见地狱。如果你恰巧喜欢这种多面的城市，马尼拉会是个不错的目的地。　　位于马尼拉湾畔的黎刹公园是马尼拉的中心，地位犹如北京的天安门广场，祖籍福建晋江的菲律宾国父黎刹的纪念碑在园中高高矗立。青年人在此跳舞歌唱，老年人在此颐养天年，只见得一派太平盛世图景。然而就在它的隔壁，另一座园中园气氛却要肃杀得多：这里正是黎刹被枪决之处，园中巨型雕塑群将时间完整而生动地定格在了黎刹被西班牙殖民者残忍杀害的那一瞬间。　　幸好西班牙留给菲律宾的不仅是残忍的和杀戮，还留下了虔诚的宗教信仰和美轮美奂的欧式建筑。来菲律宾前，早已听闻它是亚洲唯一的国家。在马尼拉城里，带来的影响更是随处可见。全城中你见到的最雄伟、最精美的建筑一定是教堂。圣·奥古斯汀大教堂是菲律宾人的骄傲，这是马尼拉唯一一座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教堂，享有这项殊荣的教堂在整个菲律宾也只有四座。距离圣·奥古斯汀教堂不算远的奎松城，还有一座奎阿坡教堂，样子是典型的罗马式堂。今天的马尼拉，从追逐时尚的品位，到电视台的热播节目，都不难感受到美国对现代菲律宾人生活的影响。然而，占领菲律宾人心中的还是西班牙人带来的信仰。　　这里传统的婚礼，如同电视或是电影中所看到的那样，整场仪式安静而正式，庄严气息充满整间大堂，连平时户外嬉闹的儿童都安静下来，趴在教堂的椅背上看着这场盛典。他们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感受到了上帝的恩赐。要知道菲律宾可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禁止离婚的国度，这吸引了很多世界各地的情侣来到菲律宾举办婚礼，以此证明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这其中不乏张卫健、汤姆·克鲁斯等大明星。　　罗哈斯滨海大道是欣赏马尼拉湾落日美景的绝佳之选。但这里一边是奢华游艇，一边是贫民窝棚，咫尺之遥却如同天堂地狱般落差巨大。而这样的场景，在市区比比皆是。刚走过一片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还没回过神来，很快又被一簇簇极端贫穷的棚户区灼痛了双目。当巨大的贫富差异瞬间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还真是有些很不适应。　　想体验马尼拉天堂的一面，号称马尼拉CBD 的马卡蒂区是不二选择。二战结束后，阿亚拉家族抓住城市毁灭后重建的机会，放手大兴土木，成就了今天的马卡蒂。现在已成为马尼拉的新兴CBD，不仅云集了包括阿亚拉中心和罗克韦尔中心在内的众多一流购物商场，还吸引了不少顶级酒店扎堆于此，如马尼拉半岛酒店，马卡蒂香格里拉酒店和马卡蒂文华东方酒店等。美军二战纪念公墓在它的东南边，距离马卡蒂的中心地带也就10分钟的车程。美军二战纪念公墓洁净、整齐，就像是给马卡蒂区提前做了广告，沿着麦肯尼大道一路过来都是清新、美丽的场景。不过，当你飘飘然感觉自己仿佛到了新加坡的某个地方时，一股下水道污水的臭味或一群街边的贫民又会将你拉回现实。是的，即使在纸醉金迷的马卡蒂区，也不可免俗地带有“菲律宾味道”。
　　还有那些马尼拉的不可思议之处，比如巴塞科。巴塞科是一个在马尼拉地图上找不到名字，也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可以到达，却离市中心的黎刹公园只有5分钟车程，并与著名的马尼拉饭店相邻。居民主要是码头工人家庭和流离失所者，人口有四五万之多。他们自己动手在海边搭棚居住，一间挨一间连成了一大片，并有着一个特别的名字——“卖肾街”。许多家庭有着难言的苦衷，比如家中发生意外，或是亲人疾病缠身，这些加剧贫穷的问题出现后，卖肾几乎成了一种自然的选择，内心挣扎有时都顾虑不上。但跟最初想的很不一样的是，贫民窟里也别有洞天，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电子游艺机是孩子们的最爱，它伴随孩子们挨过了无数饿肚子的难熬时光。弹珠这种小时候爱玩的游戏，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这里的孩子依旧乐此不疲。从他们专注、投入的神情中，能感受到他们获得的快乐一点都不比抱着iPad 玩自闭的城市孩子少。　　比巴塞科这5 万人生存条件更差的还有另外5万人，按中国的说法，墓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然而，马尼拉却有超过5万穷人住在各处墓地，形成了菲律宾特有的墓地贫民窟，又称“活死人墓”，他们买不起房子，选择在墓地“因地制宜”，搭建简易窝棚式的“家”，世代相传。这片菲律宾全国最大的墓地，生者与死者“共处一室”。穷人们在此安家，墓即是家，经常会看到这边婴儿降生，那边有人被埋葬，生死早已没了界限。地球上应该很难再找出任何地方像这里一样，贫穷和拥挤就这么顺理成章地造就如此奇特的生存组合，活人和死人，不分彼此。　　这里的人们生活极度贫困，却也非常友好，乐呵呵地带人参观她们的“家”。活人与逝者，仅一墓之隔。或许，地下的人反倒比地上的人过得更舒心。孩子们打小就在大理石墓石上吃饭、睡觉、玩耍、学习，慢慢长大，繁衍后代。任何不可想象的恶劣条件下都能产生奇迹，这里没有抽水马桶，没有自来水，狭窄的路上脏水四溢，房间陈设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私自接上的电线在墓石堆中缠绕，经常被市政官员剪断，家里的电说没就没。人们就是这样，世世代代地在墓地延续着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　　菲律宾有句俗话“没到过华侨义山，等于没去过马尼拉”，翻译过来也就是“不到墓地非好汉”。活死人墓和华侨义山串成一串，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无法相信这些菲律宾华人墓园比活人住得都奢华。旅居马尼拉的华人由于客观条件限制，无法叶落归根，在华侨义山独辟了奢华墓园。门庭气派，院落宽敞，祠堂考究，有江南庭园式建筑，也有格局，都是依照主人生前的信仰、爱好或是文化习惯来建造，甚至还有麻将桌造型的别墅。不但面积大，而且死者生前所喜爱的所有物品，例如汽车、空调、彩电、冰箱、麻将桌、独立卫生间甚至升降电梯，应有尽有，更夸张的是，它们全部是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