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特-萨芬-“惰性气体”

2019-11-06 13:53:19

自然界的“惰性气体”,是因为这些气体基本没有活性,在一般情况下不和其它元素反应;现被称为“高贵气体”,则是因为这些气体并非“懒惰”,而是极选择性地作化学反应;故应是“高贵”,又因为这些气体只占大气组成的0.94%,又被叫做“稀有气体”。
  
  有化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惰性气体却能够制造出都市里最真实的梦幻——最绚烂绮丽的霓虹灯,其实就是因为填充了惰性气体。当灯管通电之后,就能激发惰性气体放出光芒,这些大多无色无味的气体仿佛突然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
  
  这是自然界的伟大发现,而现在,网坛也有了这么一个神奇产物。
  
  他慵懒,八年职业生涯只捧回两座大满贯奖杯,他的光辉瞬间总要多出数倍的低迷去交换;他孤傲,选手更衣室只有他的房门总是紧闭,正如那扇绝少有人能够迈进的心门;他矜持,能够被称作“沙皇”,大概是对一个俄罗斯男人最高的褒奖……他就是网坛的“惰性气体”,他叫做马拉特·萨芬。
  
  出道8年,大多数时候里萨芬扮演的是一个变换无常的角色:他可以在任何一个时任世界第一状态最好时战胜他,如同周身通了一道电流;他也可以毫无借口地接连数月徘徊于巡回赛前三轮,如同被抽去了电源的机器战士。
  
  所以,他注定是孤独的惰性气体,你永远无法知道那道激发他绚烂光芒的电流何时击出,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特立独行者的人生寓言
  
  我就是那只河马……
  
  “我不会和自己战斗,我就是这样。”萨芬拒绝改变,无论他的职业生涯出现怎样的危机,或是自己的种种缺陷如何为人诟病。为此他愿意不厌其烦地解释,把一屋子的记者当作小朋友,耐心地讲寓言故事。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河马的故事?一只河马走到猴子面前说,‘听着,我不是只河马。’它这么说,可它照旧是河马。猴子说,‘看看你自己,就算你把自己涂得像只斑马,你也还是河马。’说完猴子跑开了,河马于是找了桶油漆往自己身上浇去,然后猴子看到了就说,‘对不起,我认得你,你还是河马’。最后河马想通了,‘好吧,我很高兴当一只河马。’我就是那只河马,我必须坚持我自己的一切,并且为此而高兴。”
  
  又到美网时。这位2000年美网冠军,去年首轮就被瑞典老将恩奎斯特打发回家,今年则为刚动过手术的左膝盖伤脑筋。“有时候我上升,有时候我低迷,但是我总是在努力,好让我的生活变得容易些。尽管,这是一份非常艰苦的工作。”
  
  不能因此就说萨芬是一个缺乏胜利渴望的人——9岁时,他因为输给同一个网球俱乐部的安娜·库尔尼科娃而嚎啕痛哭,但是这个毋庸置疑的天才却是个命运主义者,他相信上天的安排比自身的努力更奏效:“状态就像爱情。如果你太过于渴望,反而无法找到它,当你顺其自然,它就不期而至。”
  
  经历了2003年职业生涯的最低潮之后,性格暴烈的沙皇正在悄悄改变,至少他怒极摔拍的次数越来越少。究其原因,除了终于悟到这个情绪化到极致的动作妨碍了他长成真正的网坛王者,也因为这个现场观众喜闻乐见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戏子。
  
  “我不是个演艺明星或者摇滚歌星,网球就是网球。如果你想看小丑,去马戏团好了。”
  
  傲慢沙皇的幸福诠释
  
  一手抱孩子一手握酒瓶
  
  能让傲慢的沙皇心服口服的人不多,能够得到他的景仰更屈指可数。有一个两度在大满贯关键战役负于萨芬的男人,却赢得了他全部的尊敬,那就是桑普拉斯。
  
  “我希望能像他一样打球,”萨芬说,5年前的美网决赛力克桑普拉斯令他一战成名,两年后的澳网半决赛,两人的五盘大战再成经典,“不过我不敢确保我能达到他那个水平,因为那需要付出太多努力。能成为二分之一个皮特·桑普拉斯就让我心满意足啦。”
  
  如今,桑普拉斯退隐江湖,尽享天伦之乐。这个月初,他刚迎来第二个儿子雷恩,“新好奶爸”的幸福生活,竟然也让浪子萨芬怦然心动。“一手拿青岛啤酒,一手抱孩子”,居然就是他所描绘的完美家居画面。
  
  4年前参加香港公开赛,啤酒爱好者萨芬认识了这个中国品牌,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地成为“青岛”铁杆粉丝,去年到北京参加中网公开赛,他仍念念不忘要去喝几杯。
  
  “许多人强烈劝我戒酒。一开始我还颇能理解,但是后来,我发现喝些啤酒根本不会影响我的体形,结果我养成了每晚喝酒的习惯。”萨芬笑说。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诉说,他的生活不能只有网球,他必须有更多消遣填充自己的生活,这与职业操守或者工作态度无关。
  
  “我真的享受打网球,因为它带给我那么多喜怒哀乐,它让我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何况,它还给了我经济保障。但是我不希望拥有只有网球的生活,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大的梦想是一手抱着自己的小孩,另一个手握一瓶啤酒。也许只有等到那一天来临,我才能真正享受完整的人生。”
  
  骨子里,萨芬还是一个居家男人,这种观念也许来自父亲米盖尔的潜移默化。即使一双儿女都征战在职业网坛,即使自己的妻子罗莎成了陪伴一双儿女满世界飞的全职保姆,米盖尔·萨芬仍然固守他在莫斯科经营多年的斯巴达网球俱乐部,那是他的根,这份执着在他的儿子那里得到延续。
  
  “你愿意天天呆在五星级酒店?年复一年辛勤工作、四处飞行,时不时得住进没有电视、没有浴室的劣等旅馆,从100美元一星期的旅馆打拼到能够住进五星级……”浪子也有厌倦漂泊的时候,萨芬说他渴望有一天回归家庭,帮助父亲打理俱乐部,那也许就是他下半辈子的生活。
  
  “莫斯科是我的地盘,每个人都需要有他的地盘。”目前定居于“富人天堂”蒙特卡洛的萨芬说,“莫斯科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将来要度过余生的地方。等我有一天退役了,我会毫不迟疑地回去。最美丽的女孩都生在俄罗斯,最美好的生活也在俄罗斯。”